惧被抛弃。
作为一个肮脏的、粘稠的、残破的尸体。
恐惧催生了极致的愤怒,他一边盲目模仿时子栖提高成绩,一边选择性发泄不知该往何处的恨意。
他找上了欺负过自己的人。
记忆里他们尖酸刻薄的脸每个角度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,此刻被他一拳打得面容扭曲。
单方面挑衅迅速演变成聚众斗殴,他被按住的那一刻痛快又不甘地表明了身份,接着就是疯狂的反击,而他们的家长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那个人肯定知道这件事,但这一次什么都没表示,所以他也没有迎来加倍的报复。
他心里狠狠鄙夷对方的虚伪,却也因此施暴欲得到疏解,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和。
他学会了定期发泄情绪,动辄拳打脚踢,偶尔笑着把人从高空推进池子里,逼迫超负荷体力劳动,还要承认彼此之间的恐怖友谊。
因为太过兴奋,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现实,把责任转嫁给所有可以承载的对象。
小灰又听见了沉重的呼吸,这次更为急促。他不想吵醒别墅里的任何存在,赶紧捂住口鼻。
但呼吸声没有随着心跳平复而减弱,甚至愈演愈烈,最后化为压抑的低吟。
他目光投向紧闭的房门,恍然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声音。
那双血红的双眼又浮现在脑海里,变成鲜活美丽的皇后。他不受控般轻轻按下了把手,仿佛被潘多拉的魔盒吸引。
门扉悄无声息裂开一道缝隙,模糊的动静更加清楚地传入耳中,最后通过视觉烙印在脑海里。
粉色的房间充满了幼稚和梦幻色彩,轻飘飘的蚕丝层层迭迭从床顶坠下,显出里面两个朦胧的剪影。
秋尘斜着上半身,一手游走在时子栖的胸口,一手没入裙子,发出湿漉漉的水声。
他轻松压住抵触乱动的双腿,揉捏毫无发育迹象的粉红乳尖,顺着润滑液抽动手指,视线固定在头顶被蹭歪的兔耳发带。
“怎么没选为你精心准备的角色?”他眉眼温柔地加重了力度,又状似怜惜地抚过潮湿的眼角,“好乖,只给我一个人看。”
时子栖的身体年龄自然无法对这种行为产生快感,睡梦中本能抗拒,动作激烈点便可怜地哼哼唧唧。
秋尘把两个乳尖都捏得通红挺立后终于大发慈悲收手,转而去折磨她的口腔。
两根手指顶开牙齿,放肆地往里又按又捅,或者曲起关节把舌头紧紧夹在中间摆弄,淌了一手湿哒哒的口水。
上下两个地方都被死死堵住无处宣泄,时子栖的脸颊逐渐和身体涨成一个颜色,动作变得更加急迫。
“好孩子。”
秋尘笑眯眯地看她像只刚被打捞上的鱼拼命扑腾,奖励地抽出口中的手指,相对的,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加速鞭挞,给从始至终都不存在的快感做结尾。
小灰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开水烫坏了,站在门外浑身僵硬。
这个年纪的男孩口无遮拦,最爱对同龄女孩的性特征指指点点,内衣肩带都能刺激他们的好奇心。他无意间也听过不少下流的词汇,心里对其不屑一顾。
但真正摆到眼前,他发现自己不过是嘴硬,也是那些被几块布料和弧度牵动情绪的蠢货,甚至更为离谱,只因床幔上晃动的两片剪影就不知所措,眼睛都睁得微微发痛。
他朦胧间察觉到这是比幻想意淫更真切具体的禁忌行为,熟悉的人变成主角,这一事实让他感到头晕目眩,浆糊般的脑子里只反复循环着同一个疑问—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
他搜刮起自己贫瘠的日常回忆,遗憾地发现几乎满满当当都被学业侵占,根本找不出相关线索和证据。
又一声微弱的呜咽在耳边炸开,他条件反射地将目光追随过去,却与不知何时转过身的青年对上。
恐惧瞬间如海潮般密不透风地涌来,他想和梦中一样狂奔,双腿却仿佛被直接砍断,支撑不住身体,闷声跪坐在地。
他看见那个人脸上似笑非笑,从床上起身,居高临下地缓缓走来,每一步都显得漫长而难熬。
他感到身体被轻微拉扯,呆呆地定睛一看,原来是衣角被踩住了。力道并不刻意,摆摆手就能抽出,尽管如此,他像一只被标本针扎透的虫子动弹不得。
门被不紧不慢地合上,他张了张嘴,也许想求饶,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但那个人关完门后转身离去,若非刚才一刹那的对视,他可能会生出对方无视了自己的妄想。
小灰迷茫地抬头,只见秋尘从枕边拿起一个白色瓶子,按压泵头挤出少许透明水液浸满手指,闭紧床幔后,两个剪影又合为一体。
听着陌生又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才痛苦地意识到,自己根本不敢恨这个魔鬼,甚至只能借对方的力量去欺压更弱小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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