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几个年轻人学了手艺回来搭的棚,后来攒了点人气就在这半山腰买了块儿地,一点一点把这戏院才凑起来。”
又是好一阵颠簸,车子才在戏院门口停下,明明自鲨事件也只是过去几个月而已,这里却像是早就破败不堪,人去楼空。
几人下了车,才看到那戏院侧门还立了个人影。
赵杜一拍脑门,这才想起来:“忘了说了,我怕你们搞不定,还请了位高人来,小许!这儿!”
人影早就听到声音扭过头,此刻听从赵杜的招呼,走上前来。
赵杜拍拍秦砚的肩:“这位许裴,玄家人。”
许裴颔首,声音温润好听:“听过二位,久仰。”
宋子京在一旁悄悄凑上秦砚耳朵:“谁家古风男友?”
秦砚一胳膊肘捣上他侧腰:“和你不熟,离我远点。”
赵杜眼见人都齐全,转身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上了车,头还伸出窗叮嘱他们:“你们当心着,我先回了,那新来的大爷又来街道办闹上了,离不了人。”
油门一轰,车子晃晃悠悠下山去了。
秦砚轻轻跺了跺鞋上的泥,抬眼看这顶上挂着的歪歪扭扭的牌匾。“梨山戏院”几个字早就失去原先的颜色,落上一层灰。
许裴率先踏进院里,寻视一圈,在门上贴下符后回过头来温和笑笑:“我学艺不精,辨认方位的事还是交给小宋哥比较好。”
他口中的小宋哥刚踏进门槛,听他这么一说抬头看了眼,当即抱臂朝他扬了扬下巴,弯起眉眼。
许裴:“啥意思?”
宋子京漫不经心:“在你身后呢。”
许裴笑不出来了。
猝然转头,身后只有一个空着的戏台以及几十张老旧的联排椅,除此之外空无一人。
宋子京这才凑上前,折扇打开扇了扇:“胆儿小?那还做什么玄家人?”
如此明晃晃的挑衅,许裴面不改色,一本正经:“还好,就是看到刚刚小宋哥门户大开,吓我一跳,不忍直视。”
一句话,成功让宋子京低头自查,两秒过后他才反应过来被耍了。
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,突然“吱呀”一声响起,在这空旷环境里十分刺耳。
两人惊惧抬头,没发现任何不对劲,只有一旁的秦砚默默离那木门远了些,率先出声:“抱歉,碰到门了。”
宋子京:……
许裴:……
三人对峙着沉默,又是“吱呀”一声传来,秦砚先发制人:“不是我。”
当然不是他,因为那老旧的戏台幕布突然开始缓缓移动,朝两侧拉开,露出戏台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。
许裴注意到,紧紧盯着那暗沉的红色幕布,秦砚扭头看了宋子京一眼,后者委屈:“干嘛,我又没骗你,这不是真在身后?”
一道婉转的女声在戏院里猝然响起:“各位看官,请落座。”
这话是被她以戏剧腔调唱出来的,放在平时秦砚可能还会觉得有点意境,但当下环境除了诡异别的他什么都感觉不到。
许裴毫不犹豫,挑了个位就坐,宋子京紧随其后,还不忘擦了擦座面,顺便也擦干净了身旁的座椅。
秦砚额角抽了抽,跟着坐在宋子京身边。
那幕布吱呀吱呀拉到一半卡住,像是顶上的滑轮生了锈却还有人硬要拉,铁铜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,十分刺耳。
那女声却是充耳不闻,依旧重复着那句话:“各位看官,请落座。”
三人早就落座,哪有什么别的看官?
许裴在身侧都想掏家伙,宋子京却是突然出声:“来了。”
秦砚顺着他目光看去,在戏台前方看到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,穿着长袍,手里还拿着一匹花布,只不过那身影不是实体,只是个半透明的魂魄。
秦砚呆了,愣愣地看着那背影转过身,露出松向南那张硬朗的脸。
全场只有许裴一个人看不见,在一旁左顾右盼:“哪呢?哪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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