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志谦的婚宴上,常美没有出席,常欢却特意请了假去参加。
从酒席回来,常欢就把自己关在小隔间里,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,哭得好像天塌了。
以前苏志谦还没结婚,她还能自欺欺人地说还有机会。现在他已成家,她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,也终于画上了句。
当然,严格来说她的初恋是那个姓张的男生,只是常欢早已经想不起那个人,即便记得,她也绝不会承认。
林飞鱼躺在床上,听着隔壁传来的啜泣声,轻轻叹了口气。
她翻身下床,拉开抽屉抓了一把婚宴上带回来的喜糖,走到常欢床前:“别哭了,请你吃喜糖。”
被子里传来常欢带着鼻音的喊声:“我不要!”
林飞鱼把喜糖放在她的床头,柔声道:“相信我,你一定会遇到比志谦哥更好的人。”
“怎么可能!”常欢猛地掀开被子,眼睛肿得像桃子,“我又不像你和常美,你们长得漂亮,有的是人追!谁会喜欢我这样的?”
林飞鱼张了张嘴,想说钱广安不就一直喜欢着你吗?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看林飞鱼不说话,常欢顿时哭得更伤心了:“呜呜呜……你们都有对象,就我没有……
林飞鱼也不安慰她,就坐在旁边默默陪着她。
清冷的月光从窗口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出斑驳的光影。
自那晚过后,常欢再没提起过苏志谦的名字。
林飞鱼以为她终于放下了,谁知三个月后的一天,常欢不跟家里人商量,突然就把工作辞了!
用她的话来说就是——“护士这份工作又累又耽误事,简直是我追求幸福的绊脚石!我早就应该不干了!”
她觉得她和苏志谦没能走到一起,归根到底就是她太忙了,忙得没时间去找苏志谦,没时间去关心苏志谦,要不然也不会让姜珊那女人有可乘之机。
林飞鱼听了一个头两个大:“你要是觉得累可以请假一段时间,犯得着把工作辞了?那可是铁饭碗,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医院啊!”
常欢耸耸肩:“别人是别人,反正我这辈子都不要当护士了!”
林飞鱼说:“不当护士,那你想做什么?”
常欢摇摇头:“不知道,等我从长城回来,或许我就有答案了。”
林飞鱼瞪大眼睛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你要去北京?”
常欢把要带的衣服一件件装进行李袋里:“对啊,不是有句话叫‘不到长城非好汉’吗?我要去当一回好汉!”
林飞鱼只觉太阳穴直跳,一把按住她的行李袋:“你连广州市都没出过,一个人怎么去?等妈回来再说!”
“谁说一个人了?”常欢突然狡黠一笑,冲她眨眨眼,“钱广安说要当我的护花使者,我就勉为其难带上他了。”
“钱广安?”林飞鱼头更大了:“他不是在学校当老师吗?能请那么久的假?”
常欢轻飘飘地甩出一句:“他也辞职了。”
林飞鱼:“……”
窗外,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,蝉鸣声此起彼伏,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常欢到底还是没等李兰之回来,趁着林飞鱼上厕所的功夫,拉着钱广安背着行囊溜之大吉。
李兰之下班回来,听闻常欢不仅辞了工作,还把钱家小子也拐跑了,缓缓跌坐在藤椅上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钱母那边还不知道儿子把老师的工作辞了,只听钱广安说要去外省看望战友,临走前还特意多给他塞了三十块钱。
林飞鱼也不敢告诉她实情,生怕钱母受不住这个刺激,只盼着常欢和钱广安两人赶紧平安回来。
常欢和钱广安两人坐火车到北京,一起登上了八达岭长城当好汉,他们一起在烽火台上迎着朔风呐喊,一起去故宫数殿前的铜狮。
回来的路上,两人没钱了,于是趁着夜色,偷偷爬上了一辆南下的货运列车。
摇晃的车厢里,常欢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瓶二锅头,她狡黠地眨眨眼:“从饭店顺来的,敢不敢喝?”
钱广安望着她神采飞扬的脸,喉结动了动,接过酒瓶仰头就是一大口。
常欢把酒瓶拿过来,也跟着喝了一大口,却被呛得连连咳嗽,脸都呛红了。
常欢酒量很差,没喝几口就醉了。
她歪靠在钱广安身上,带着醉意呢喃,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:“为什么……没有人喜欢我?”
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钱广安的颈侧,他浑身僵硬,喉结又动了动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我叫‘没有人’。”
常欢迷迷糊糊抬头,湿润的眼眸里映着月光:“嗯?你刚才……说什么?”
夜风穿过车厢的缝隙,钱广安咽了咽口水:“我说,我叫‘没有人’,‘没有人’喜欢你。”
常欢突然咯咯笑起来,带着醉意凑过去:“那‘没有人’会一直都喜欢我吗?”
“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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