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想祭拜时,就能随时去祭拜。
晚上,赵炎问起此事时,青木儿看着赵炎愣了好久。
“怎么了?”赵炎问他:“若是没有,那便在十六那日,到吉青山的进山口烧个纸,亦是一样的。”
青木儿轻轻摇了摇头,没说话,他爬上床,掀开床最里头的那一块床板,从里边扯出一块包袱布,放到了桌上。
“我逃跑前,美夫郎给了我一个包袱,里面的东西都被我弄丢了,只剩这一块包袱布,这也是美夫郎的。”青木儿一脸期待地看着赵炎,小心问道:“只有这块布……可以么?”
“自然可以。”赵炎说:“只要是美夫郎的,都可以。”
青木儿心下一松,眉眼间俱是笑意:“是美夫郎的,这是从他穿过的衣裳剪下来的。”
“好,等过了十五,我去问问村里看风水的林阿爷,问问吉青山哪一处好,再选个日子,便成了。”赵炎说。
青木儿满是感激地看着赵炎,眼看着刚消肿的眼眶又要红了,赵炎连忙捧住他的脸,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“一会儿要煮鸡蛋,得去后院看看那鸡有没有下新的蛋了。”赵炎说。
青木儿刚冒出的小泪珠倏地收了回去,他羞恼地瞪了赵炎一眼:“我又没哭,不用煮鸡蛋。”
再说了,灶房还有十几个鸡蛋呢,哪里用得着去后院拣?
这汉子逗他呢,他听出来了。
赵炎刮了一下小夫郎的下巴,小夫郎之前好不容易养出点肉,这阵子一直心里一直藏着事儿,精神紧绷,觉睡不好,养出来的那点肉又没了。
下巴摸着就跟成亲那时一样尖,就连脸颊上的软肉也少了。
人有了心事,消瘦不过几日,要想养回去可不是几日就能养的。
赵炎心里盘算着以后家里每日都得吃点荤腥,左右现在他每月都有月钱,就算天天都吃肉,他也养得起。
他想着一定要把小夫郎养得白白胖胖的。
青木儿不知他所想,他心里压着的事儿都散了,人也精神了,他满心期盼着早日把美夫郎的衣冠冢立好,这样也算为美夫郎做了点事儿。
入睡前,他拉着赵炎的手絮絮叨叨,想起从前在院里的事儿,挑了些好的说给赵炎听。
他在院里这么多年,还是有几件好的事可以说的。
他有些兴奋,说着说着,还翻身压到赵炎身上,下巴压在赵炎的胸口上,眉眼弯弯,小声说着话。
赵炎一手枕在脑后,一手揽着他,认真听他讲,时不时问一句。
他不敢问太多,生怕哪一句没问对,让小夫郎想起那些不好的事。
但他又想知道小夫郎的从前是怎样的。
话语间,他的脑海蓦地出现一个瘦瘦矮矮,脸上没什么肉,可那双桃花眼确是又大又亮的小可怜儿,这么小的人儿在那么杂乱的地方,无知又懵懂地活着。
在那样吃人的地方长大,却没有随之沉沦变得麻木,而是竭力挣扎着、苟活着、反抗着,只要有一丝可以挣脱的希望,他就会紧紧抓住。
抓住这唯一的细藤,一步一步爬出深渊。
赵炎不知能用什么话语来形容此刻心中所想,他只觉得压在他身上的小夫郎,是这般的沉重又轻盈。
小夫郎有着沉重的过往,更有一颗轻盈的心。
说话声渐渐小了,开始的兴奋被困意覆盖,眼皮一阖上,呼吸声变得平缓。
赵炎小心抱着小夫郎侧身,轻轻将人放到床上,拉起被子盖得严严实实。
他摸了摸小夫郎的脸,热热的,应当是方才兴奋所至,他没太在意,直到半夜,小夫郎无意识地挨蹭过来,一股热气喷在他颈间,他蓦地清醒,抬手一摸小夫郎的额头,烫得不行。
“木儿?”赵炎撑起身,喊道:“木儿?”
小夫郎没醒,下意识缩进了被子里。
赵炎连忙起身把蜡烛点燃,烛光一照,青木儿的脸颊都红了。
他急忙给青木儿盖好被子,披着衣裳去敲阿爹的房门。
“阿炎?”是赵有德的声音。
“爹,木儿起热了,我去找林云桦过来看看。”赵炎说。
里头立即有了动静,没一会儿周竹和赵有德披着衣裳匆忙出来,周竹急道:“你快去,我去看着木儿。”
赵炎提着灯笼小跑过去,他顾不得半夜扰人,到了田柳家便敲门。
林云桦和田柳一块儿过来了。
起热不是小事,有时惹了风寒都可能随时要了命。
林云桦给青木儿仔细把了脉,身边的人都在床边等着,脸上焦急,但又不敢出声,生怕扰了林云桦把脉。
见林云桦收起诊巾,赵炎急忙问道:“如何了?”
林云桦微微笑道:“无妨,这起热是好事。”
周竹愣了一下,问道:“这、这起热怎么还是好事啊?”
“他连日的精神紧张情绪大起大落,夜里又睡不好,这会儿胸中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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