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生生一幅美人品夏图。
“给九千岁请安。”裴厌辞忍着笑意,给他也行了一个礼。
“免了,本座最烦这些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院子围了一堆的内侍纷纷无声告退,霍存最后一个走,离开前犹豫了下,把院门带上。
万喜看他这样,不冷不热道:“千户看起来与裴大人很是交好呢。”
霍存的殷勤谄媚随着院门关闭也跟着在身上消散得无影无踪,仿佛又是那个曾在扼鹭监大牢手握皮鞭能对裴厌辞动手的人。
他的小指指甲搔了搔头皮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“还行,只是你吧,还远远不到火候。”
他们常在棠溪追跟前,自然知道裴厌辞的重要性。
只是,裴厌辞也是第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人。
霍存眉眼间落了一分愁丝,很快又被惯常的阴戾狠辣替代。
“裴大人瞧不上你的,收拢你那些脏心思,别指望利用他笼络义父的恩宠。”
万喜看着他走远的背影,眸光微暗。
这头院子里,裴厌辞见四下无人,道:“千岁,我找你个事儿。”
“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棠溪追冷笑,正要直起身子,不知想到了甚,又歪了回去。
“说吧。”
“帮你画春/宫/图的那个萧与,能帮我引荐一下么?”
“我在督主府日日惦记着你,你一开口就在我面前要别的男人。”
“好了,别演了。”裴厌辞笑道,“晓得我不来你好生无趣,这不巴巴地亲自将自个儿送过来了。再故意说这些拈酸吃醋的话很没意思,我可就走了。”
“你不就仗着我的宠爱肆意妄为,都敢将人要到我头上了,怎么,你也想买两本春/宫/图?”说着,棠溪追嘴角泄出一抹邪性,活像桃花成了吃人的精怪。
他伸出手,枯白修皙的手指勾着裴厌辞棕绿色的细绸浪纹腰带,眼皮掀开,抬眸,似是又承受不住他端方刚健的身躯透露出来的强大气场,微微眯起,眼神逐渐迷离,湿润,因为眼皮和眼睑脂粉涂就的粉色,添了几分凄楚与无害。
一手撑头,一手手指慢慢将人勾着拉近。
“没有,正经事。”裴厌辞没拒绝,由着他闹。
垂在脸颊前的碎发无辜,清纯,柔弱,殷红柔软的唇瓣微张,小巧的舌尖划过牙尖,舔了舔嘴唇。
裴厌辞一身苔绿色轻薄缎衫柔软贴身,腰带将他这腰掐得纤细,打自进门起,视线就移不开。
也只有棠溪追知道,剥了这衣裳,这覆着薄肌的腰有多柔韧,可以由着他性子弯折。
他再次抬眸,仰起雌雄莫辨的脸,笑道:“到了我这里,可由不得你正经了。”
“春/宫/图是死物,哪里有奴婢亲自伺候来的好。”
巴掌
就在棠溪追温热的唇息要触及到裴厌辞的衣裳时, 他的手腕被抓住了。
棠溪追疑惑抬眸。
“千岁是不是太心急了点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人,开口的语气已经带了命令的意味,“我要见萧与。”
棠溪追插进腰带中的食指动了动, “时候不早了, 萧与明日妥妥给你叫来,难道还不相信奴婢合作的信誉么, 哪次你要甚, 不都给你弄来。”
他才开口过几次, 之前当奴仆时反倒没少被他利用。
“现在, 先把正事解决了。”裴厌辞将他的手指从腰带中抠拿出来。
“行。”棠溪追意兴阑珊, 上身往后靠了一靠, 浑身透着一股被拒绝的恹倦, 蓦地发觉自己额前垂下了一缕发。
惨白的手指轻轻挑起, 他略带错愕和惊慌地看了裴厌辞一眼。
下一刻, 他将那缕发缠绕在指间,眼中发戾, 利落地就要将其扯下来。
裴厌辞眼疾手更快, 按住手腕阻止了他,“你这是做甚?不嫌疼吗?”
这人好端端的, 自虐做甚。
这一撮发扯下来, 少不得沾皮带血, 他不嫌疼,自己看了都牙酸。
“它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了?”他的手指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放过,黑白分明的指与发, 黑白分明的瞳孔,泾渭分明,黑得深沉癫狂, 白得惨淡冰凉,眼里的狠厉幽怨,分明想与裴厌辞彻底纠缠在一起。
不绝不休。
“嫌我邋遢?”
“没有。”裴厌辞琢磨不透他的想法,就像他之前总猜不出为何会在一个不该见到人的时间场合碰面。
“何苦跟自己过不去。”他一手抓住他的手腕,一手将他指间紧紧缠绕的头发松开。棠溪追的腕骨很粗,他的拇指和食指环成一圈才堪堪箍住——其实他个头很高大,健硕,武功身手更是高深难测,偏偏幽怨地看着人时,裴厌辞总忍不住心中错乱一颤。
这就是只勾人的妖精。
但你绝对不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,所谓深情,都只是他达到目的的手段。
裴厌辞深知这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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