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有冒犯,但事出紧急,还请莫要在意。”
言罢,路眠手臂使力,轻轻松松便带着楚袖行出了丈许。
路眠对镇北王府不算熟悉,带着楚袖在小路上飞掠之时,往往需要楚袖指路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近,如此一来,楚袖便不得已靠得更近了一些,几乎贴着了他的耳侧。
路眠极少与人有这般接触,耳廓略有发红,下颚绷得死紧,不敢瞧楚袖神色,只按她所指一路前行。
有路眠在,两人不到盏茶功夫就到了柳臻颜的小院。
路眠跃上房顶隐蔽,楚袖则是又一次敲响了院门。
这次院中已经无人,堂屋里匆匆忙跑出个丫头来,想来便是先前秋茗吩咐去正屋做事的知雅姑娘。
知雅并不在柳臻颜身边伺候,只知面前这姑娘常被小姐邀来商议,并不知其具体身份,赶过来在楚袖面前站定时,面上便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。
“小姐,小姐可是要寻秋茗姐姐?”知雅口舌笨拙,一连几句都结结巴巴,“她,她方才追、追出去了,你们未曾遇见么?”
追出去了?
她与五皇子前往侧园的速度并不快,秋茗若有意追上,只需略微小跑定能遇上,结果她并未见过秋茗。莫非……
楚袖心中一紧,已是有了几分猜测,但面上还是压住万千心绪,同知雅道:“先前柳小姐梳妆,落了对蝶钗在外,如今要用,便托我来取用。”
知雅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知晓,被楚袖这么一说,便慌忙道:“既然如此急迫,知雅这便去取。”
“小姐且先入院稍等。”
楚袖随着知雅入了主屋,状似不经意地说道:“怎的只你一人在此,其余人都被调去前院当值了?”
“今日事多繁杂,怕小姐在宴上吃酒开怀,回来头晕,姐姐们早早便在小厨房里做醒酒的吃食呢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见知雅在梳妆台上摸索半天都未找到,楚袖走到门边,对着伏在屋顶上的路眠打了个手势,又指了指一旁的厢房。
路眠行动力极高,瞥见信号后便身形一翻,犹如轻燕般落在了厢房门前。
那边事了,楚袖也转回屋内,绕过屏风到了梳妆台前,伸手将最下头的一个小抽屉拉开。
抽屉被分成数格,俱都有一道盖板,让人瞧不见下头的物件。
今日是知雅第一次进到小姐居室,梳妆台中的一应东西她俱不知,此时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,一个一个地去开那些格子。
但这梳妆台构造巧妙,格子上并无趁手的东西用于开启,知雅的手在上头折腾许久都未能成功打开。
小姑娘垂头丧气的,双手急得互相抠弄,眼中泪水涟涟。
“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……”
蝶钗本就是她调开知雅的一个借口,如今眼看小姑娘要哭,哪里还能束手旁观。
她屈指在右侧第三个格子上敲了几下,隔板便噌的一声开了,其下正是她口中的蝶钗。
虽然蝶钗在眼前,但她却并没有去拿,而是望着知雅,温柔道:“我手笨,可怕摔坏了这精贵东西,还是知雅姑娘来吧。”
知雅承了她的好意,吸了两下鼻子便将蝶钗小心翼翼地放在帕子上,仔细包起来递给了楚袖。
“烦请小姐跑这一趟了。”
“是我麻烦知雅姑娘了。”楚袖接过帕子,将之仔细收拢在怀中,便向知雅告辞。
知雅将她送到院门处,便被她拦了下来。
“知雅姑娘不必再送,想必姑娘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。”
楚袖这么一提,知雅才想起来自己还未曾将正屋打扫干净,脸上浮现出尴尬笑容。
“容知雅怠慢。”
“无事,知雅姑娘去忙吧,回去的路我是知晓的。”
打发走了知雅,楚袖沿着院外的小路走了一段距离,果不其然在墙边见到了路眠。
他手中并无衣衫,见楚袖讶异神色,才解释了几句。
“衣衫正好,殿下已回宴上了。”
至于顾清明还问询了楚袖所在之处这种小事,便不必说出来了。
楚袖对于路眠的轻功还是有信心的,正好他在此处等候,顾清明那边也已经安置妥当,正好再去侧园一探究竟。
路上楚袖向路眠简略地说了自己和顾清明在侧园遇到的事情,并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他。
“也就是说,秋茗极有可能在侧园遭遇了不测。”
有先前那一趟,这次去侧园的时间大大缩短,两人抵达血藤墙时,才堪堪过了半盏茶的时间。
之前血藤避散的诡异一幕尚在她脑海之中,楚袖将红玉琉璃簪和裁信刀攥在手上,一步一步地往血藤那边走。
血藤受迫四散开来,在楚袖面前留出了半人高的空白来。
路眠今日赴宴并未带剑,如今手上的是一对小巧的峨眉刺,藏匿在宽袍大袖之中,走动之间并不显眼碍事,此时便
好版主